家风之韵:岁月流转中的坚守与传承 平泉市人民检察院 尹明静 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,黑黄土地一样的皮肤,头发看上去像是扎手般的硬,手上裂着口子,指甲缝里是怎么也洗不干净的泥,趿拉着双洗的掉色的黑布鞋,还有那件从春穿到冬的迷彩服。他就是我们今天的主人公,故事就从他起床开始讲起吧。 他天亮便起,从不设闹钟,他说醒了就起来,睁眼是一堆活,睡不下的。起床、叠被子、接水洗漱一气呵成,从盒里一堆硬币大小的香皂里面选出最小的一块,放在手里搓一搓,往脸上摸两把,清水一洗,便洗漱完开始做饭。做饭的柴火是他上山捡的枯树枝还有去年收回来的玉米秸秆,锅里热的是前两天从村里结婚宴席上打包回来放在冰箱里的饭菜,看不清是什么,总之满满的一碗,他吃的很香。吃完便用锅里热饭的水一并把碗刷了出来,舀出刷碗的水他并没有倒,而是用来拌了猪食,喂完那两头猪后,便去鸡棚喂鸡捡鸡蛋,鸡蛋他向来是极少吃的,说家里的鸡蛋营养价值高,要留给在城里的儿女们。 上午的工作只一件,榨韭花。他的菜园子很大,常见的时蔬都能在里面找到,两大排的韭菜,上面都开着白白的韭菜花,他采韭菜花的动作也很利索,有时候几朵攥在一起便拔了下来。采好的韭菜花放盐清洗几遍后还要仔细把杂草挑出去,他从柜子上的一个精致小盒里拿出了老花镜,说这眼镜可好使,是外孙女给他买的大牌子。拿着罐头瓶子和半包盐几根辣椒便出门去村里碾子那里榨韭。碾子不大,但对于他来说,怎么也有些力不从心,恰巧来串门的村民大爷看到,也不必等他开口,大爷很自然的就上手帮了忙,两人闲聊间便完成了的上午的活。满满两大罐,他分出三小碗挨家送给邻居后,便把剩下的都放在了冰箱里,说等中秋孩子们回来,都一起给他们带回去。 中午的饭十分简单,他热了一下馒头,然后从菜园子里拔了两颗葱,摘了几根萝卜缨,蘸着酱,就是他的午饭了。刚放下筷子,手机里面就想起了视频电话,是他在天津定居的儿子打来的,问了这两天他的哮喘病好些了没有,叮嘱着按时吃药,再就是央求着把他接到天津去住或者去县城里的他女儿家也行,他说不想去,楼房住着太憋屈,邻居们也不像家里这样,待着没事便可以去串门,他的儿子最终在各种嘱托后无奈的挂了电话。 美美睡了个午觉后,下午的时间是留给街坊邻居的,他悠悠达达的走到村里的那棵大柳树下,柳树旁已经坐了两三波人,他说还是家里好,城里可没这唠嗑的地方,他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,大家并没有聊得多么热火朝天,东说一句西说一嘴,从新闻联播聊到天气预报,从国家大事到家长里短,甚至还聊到今天中午吃的韭菜花比去年的要咸一些,聊着聊着大家便都陆续回家,做饭的做饭,烧火的烧火,他也趿拉这那双掉色的黑布鞋回去了。 天黑的完,晚饭他便做的也晚些,锅里煮的是刚才唠嗑时别人送的两根玉米,吃完晚饭他从柜子里找出几块很精致的糕点,他说这个是无糖的糕点,对身体好,天津邮寄过来的,喝着茶水,吃了糕点,正好看完电视里播的电视剧,他便也钻进被窝,和床边的小猫一起睡着了。 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,这就是我姥爷的一天,家风这个主题的文章,我似乎从小学便开始写,以往我总是随着大流,像网上很多文章一样,写母慈子孝、写兄友弟恭、写幸福美满,现在长大了,身边越来越多的同龄人却并没有像我文章里面写的那样,向往着组成一个家庭,所以我准备回去找找,回到姥爷家里,找找我小时候文章里面写的家风。 姥爷还是我小时候和以前一样,一样的勤劳,养着各种小动物,家里的菜园子也没有荒废,从不喜欢睡懒觉,一样的节俭,舍不得买一件好衣服,香皂盒里的香皂永远用到捏不起来,依旧是从宴席上打包剩饭回家热着吃,一样的和气,爱给邻居送东西,爱和邻居唠闲嗑,当然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最爱我们。我就是在这样一个朴实地道的家风中度过了我的童年,没什么需要特别渲染的,但在那个年代,姥爷家却供出了舅舅这个大学生,母亲也从村里走了出来,在县城定了居,我们这一辈的都考上了大学,连我这个最小的都能自己挣钱给姥爷买老花镜了。我不相信日子是凭空就变好的,这次回去我找到了答案,是一个好家风代代传承与坚守,才让家成为了我们避风的港湾、情感的熔炉和幸福的归宿。我们00后,一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,组成家庭的“世纪宝宝”们,希望我们也能将祖辈们的优良家风坚守与传承下去,让家风之韵更悠扬绵长、辉煌醇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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